【叶橙】兴欣山绮谈
兴欣山绮谈
·@夜宵！的点梗魔改，东方龙叶x捉妖师橙
·沐秋差点就被我be掉，最后还是于心不忍
·说好三千结果七千，我真是爆字数界的冠军【并不
·其实没怎么谈恋爱，设定也都是瞎几把胡扯……
苏沐秋风风火火地夹着一打新写的符篆闯进了房间，把正在收拾行李的苏沐橙吓了一跳。坐在八仙桌前嗑瓜子的楚云秀倒是波澜不惊，把嗑完的瓜子壳随手一扬——瓜子壳个个都像是长了眼，气势凌厉地朝苏沐秋飞去。
苏沐秋长袖一挥甩飞这堆暗器，狠狠瞪了她一眼，开口说教道：“没大没小！”
楚云秀牙尖嘴利，哪会吃亏：“是你擅闯别人闺房先吧？”
苏沐橙怕他们两个吵起来没完，赶紧插到中间做和事老：“哥哥来的正好，我还想待会去找你呢。”
“对对对，光顾着教训不懂礼貌的小丫头了……”苏沐秋连忙把重心挪回到妹妹身上，他把那打朱砂还没干的符篆拿出来，一张一张往桌子上拍。“降妖的，除魔的，点火的，求雨的，还有吓唬人的和逃跑用的……听师傅说你要下山历练，此去路途惊险，师傅又不肯允许我陪你同去，拿好这些符，都是新画的。”
苏沐橙苦着一张小脸在桌子上的符纸里挑挑拣拣，苏沐秋还以为她不愿意离开自己和师门心里难过，正要大发感慨，哪晓得小丫头开口差点没把他气死。
“我才不要这么多啦，用不着，还特沉。”
苏沐秋气呼呼地打开了八仙桌上妹妹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画本儿，香包儿，小零食一个不少。但找来找去可以算得上有杀伤力的只有一把小匕首，还是自己送给她的，装饰性大过实用性，刀刃儿都没开。
“沐橙！你有没有搞错，山下很危险的！”
“哥哥你才小题大做！我不过是下山替师傅送件东西给故人罢了。再说了，就凭你妹妹我的法术，还有我们嘉世山驭龙使的名号，三百年以下修为的小妖绝对近不了身！”
苏沐橙长袖一甩，两指一并充作长剑挽了个剑花指向了哥哥，带起的风随着她的动作流动地锋利起来。苏沐橙的剑气无形却有意，好似能窥得锋利的边。要换个人来，早就被这刺人的剑风逼地腿脚发软，苏沐秋却岿然不动。他随手扇了扇，苏沐橙那几乎快要凝结成型的剑意像一团云雾一样被他随意的打散。
“驭龙使的名号早就不管用了，况且山下可怕的可不止是妖怪！”
“还有什么？”
男人——苏沐秋咬牙把这两个字咽下去，他可不想提醒他冰雪可爱貌美如花的妹妹下山记得物色个男人——想到这里，苏沐秋如刀的视线再一次转向了楚云秀……可是她会！
楚云秀大体猜出好友的哥哥在想什么，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气的苏沐秋暴跳如雷。
“总之不准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能不能不能！”
苏沐橙才不听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叨叨，而是狐疑地把视线从苏沐秋和楚云秀之间来回转动了几圈，不确定道：“你俩不会有一腿了吧？”
苏沐秋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楚云秀更是黑了脸道：“我拒绝。”
苏沐橙下山次数少，看什么都稀奇。沿途风景秀丽如画，又寻这喜雨的时节出行，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十天就能到的地方硬是拖成了半个月。苏沐秋催她快走的纸片人在小包袱里攒了一打，后几天的都不耐烦看了，小纸人一飞进来就被剑气钉到墙上，想起来就揭，想不起来就继续钉着给店家留念。
师傅的故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见她生得好人又利落，给嘉世山去了信说要多留她个把月。又把和她同年的孙子叫回来给她作伴，有意撮合。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非但苏沐橙自己没兴趣，对方也是只实打实的皮猴子。两人一拍即合二拍即散，每天都是“说说笑笑”出门，到桥头分道扬镳，各玩各的浪一整天，晚上再从桥头碰面，“吵吵闹闹”回家。
皮猴子出去玩什么苏沐橙不晓得，但是她这几天倒是过得丰富多彩。她也没多少当女捉妖师行侠仗义的梦想，也就是满城瞎溜达。起初几日在城里看什么都好玩，后来胭脂水粉铺子逛的都腻了，说书买话本儿的小摊老板都认得她了，无论是地摊上的馄饨还是酒楼里的烤鸡在嘴里都有些味同嚼蜡。苏沐橙便随意寻了一处青山去了，逗弄了个小妖给她带路，寻了个景色优美的地方，练练功，睡睡午觉。
这地方山美水美，苏沐橙也美，她美美地躺在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盯着摇晃的树影发呆。
“哟，哪来的小姑娘。”
凭空里来的声音把苏沐橙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她本能地想要去掏符出来，却又在看清来者何人之后愣住了——树下站着个年轻人，衣着打扮很是随便，飘逸倒是很飘逸。
苏沐橙没感知到什么太危险的气息，松了一口气，她缓缓把手放下，嘴上却不肯放松警惕：“你是这山里的？”
“算是吧。”年轻人随手揪了根草叶叼在了嘴上，“你刚刚躺的其实是我的专座。”
苏沐橙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石头看着很平所以想躺？”年轻人笑道。
“你怎么知道？”苏沐橙惊喜的眼睛都亮了，“我从小就喜欢在夏天躺在冰冰凉凉的石板上看月亮。”
年轻人伸伸手请她坐在石头上，然后自己却一屁股坐到苏沐橙腿边的草地上，背靠着石头同她说话，自我介绍说是叫做叶修，住这山里。
“你很会选住处嘛，这里很美。”
“那当然，毕竟有龙呢。”
叶修笑了笑，不知从哪抽出个烟杆，抬起来晃了晃，像是在征求苏沐橙的同意，苏沐橙正沉溺在眼前的美景之中，胡乱点了点头，叶修这才慢条斯理地点上了烟。
“的确是个龙可能会来的地方。”苏沐橙感叹道，“这里的溪流格外秀气，嘉世山的溪流从前也有名，不过现在可比不了。”
叶修的烟袋往下沉了沉，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嘉世山我也听说过，浮名在外，现在也……不过如此了。”
苏沐橙以为她说的是山水，忙不迭地点头道：“灵气是少了几分。”
苏沐橙生的漂亮，山上有哥哥罩着没人敢惹，自从来了山下没少被轻浮公子哥儿骚扰。这叫叶修的年轻人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反而让她觉得好感加倍。两个人赏玩着山水聊了会儿天，倒也投缘。叶修给她讲些山野间的趣闻，苏沐橙则用话本儿上的逸闻回报他。
聊到约莫黄昏时分，叶修随口提了一句山后杜鹃开的漂亮，苏沐橙当即感兴趣极了，央求道。
“我想看，你带我去吧。”
苏沐橙不谙世事外加艺高人胆大，虽然对于为什么这深山老林里会平白住个年轻人存疑，但仍旧坚信对方不是自己对手。叶修反倒被她的要求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提醒道：“兴欣山里老妖特多，你一个没出徒的捉妖师去怕是不好吧。”
苏沐橙点头道：“也的确快到逢魔之时……哎呀不好，回去还要和人碰头，那今天就免了，明日吧！明日我在这等你，我们一起去吧！”
苏沐橙怕误了和皮猴子碰头的时机，说完便运气跑了，叶修傻呆呆地看着她一骑绝尘，心下好笑，自言自语道：“亏得沐秋成天挂念，‘聪明又莽撞’当真是不假啊……”
苏沐橙出了兴欣山才有些后怕，叶修怎么就知道了她是捉妖师呢？难道是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叶修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还劝自己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看花，如若他真的是什么心有歹念的妖怪，知道了自己捉妖师的身份之后，肯定会出手的。
看我今天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苏沐橙用各种歪理邪说说服自己叶修其实纯良无害明天可以去看杜鹃花，路赶得心不在焉。守在桥头等她的黄少天看她和失了魂一样，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喊人回魂。
“嘿，苏妹子！发什么呆呢！”苏沐橙眼里的皮猴子——蓝雨山庄的少主黄少天围着她转了几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我倒是疏忽了问你，你这两天跑哪儿去玩了？咱俩可要好好对好口供，我奶奶年纪大了爱啰嗦，你还好她不好意思说教你，老太太每天都在我耳朵边儿絮叨，烦着呢。”
“我？就附近山里溜达吧。”苏沐橙不愿意透露自己去了哪，也怕话说的含混，“镇上铺子都逛乏了，这两天偶尔去钓个鱼什么的。”
黄少天眨了眨眼，提醒道：“要只是钓个鱼那倒无所谓，周围的小妖都知道我蓝雨山庄的威名，没人敢为难你。只是要提醒你一点儿，兴欣山不要去，里边有个不好惹的老东西。小心落到他手里，要吃大苦头的。”
苏沐橙被他说的心虚，连忙回嘴道：“我又不是不晓得，林深了老妖自然多。不要光说我了，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你奶奶要是问我那可怎么办？”
黄少天心比她还虚，苏沐橙拿镇上的当红头牌的名字诈他，黄少天被她窘地上蹿下跳道，主动坦白：“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哎呀哎呀，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那你不要说了，我怕我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你看，和当红的美人传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总比被老奶奶发现你捅了篓子挨骂强吧。”
“我求你听还不成吗小姑奶奶。”
黄少天领着她边走边说，自称是去蓝雨后山拜了个不正经的师傅，还认了个寒门子弟当师兄。苏沐橙又问他周围山里的妖怪情况，问到兴欣山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试探“老东西”到底姓甚名谁。只可惜原本滔滔不绝的黄少天一提兴欣山就讳莫如深，只叮嘱她去哪里也别去那玩。
苏沐橙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但是她并没有鲁莽，在蛰伏了一天之后，她带好了自己的小匕首还有那一打被哥哥勒令带在身上的符咒，再度上了兴欣山。
她来到昨日和叶修见面的地点，却不见叶修踪影。一时间突然有些郁闷，却又不死心，在原地兜兜转转了几圈，还是仗着自己有哥哥塞的符庇佑，去了后山。
后山花开的正好，温柔的粉色染红了山丘，仿若是朝霞坠落凡间，流淌成了闪烁着光芒的河。苏沐橙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俗物还未见过一个囫囵，心根本静不下来，看到这样美不胜收的景色自然兴奋不已。
她踮起脚尖，运气提步，在这花田间穿梭，时而捧花轻闻，时而花间起舞。月白色的长裙轻吻地面，她在萦绕在身周的云霭里转圈，青丝里也缠上几分花香。
她跑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云雾造的丝帘在眼前被轻轻拢开，露出一道蜿蜒小径，迷雾的背面是座玲珑的亭，里面有人抚琴，有人摇铃，乐声比人还影影绰绰，端的婀娜。苏沐橙被琴声蛊惑，拾阶而上，想要一窥美人究竟。亭内摇铃的美人儿身着一袭绯红色的丝裙，见她走来，急切而又兴奋地踱步到了亭口，一手抱柱，另一只素手纤纤，向她伸去。
苏沐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茫然，原本时隐时现的花香骤然馥郁，苏沐橙陶醉地吸了一口，偏了偏头，将手抬起……
顷刻间的功夫，就在两位姑娘的指尖相触前的最后一个弹指，霹雳乍现，闪电的光火一闪而过，暴雨倾盆而至，打湿了苏沐橙的罗裙，还有满山遍野的杜鹃。落红遍地，花香也随着雨滴砸落进泥土里。
一双冰凉的手突然遮挡住了苏沐橙的视线，待她被山风吹了个透心凉，更发现身后更是笼罩了一种可怕的气息，不敢轻举妄动。
“别看。”暌违了一昼夜的声音谈不上温暖，但是苏沐橙在听见的那一刻却突然放下心来，“看了你就逃不脱了。”
“叶修？”
“嗯。”叶修应了一声，“相信我，别动，我带你出去。”
不待叶修说完，苏沐橙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吟吼，自己整个人突然经历了腾空和失重。等到眩晕感消散殆尽，叶修终于撤掉了捂着她眼睛的手——两人站着的地方赫然是之前叶修的那个“专座”。
苏沐橙腿发软，她退后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石板上。叶修则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手指随便点了几处，枯枝们纷纷飞起来。叶修打了个响指，飞起来的枯枝相继点燃，然后围绕着苏沐橙漂浮着静静燃烧。
苏沐橙被浇了一身水正冷的瑟瑟发抖，被这样一照顾便好了很多。她看着叶修觉得喉头发紧牙齿打颤。对方倒是游刃有余，摸出烟斗来点了，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龙？”
叶修点了点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苏沐橙霎时间什么都想通了，她支支吾吾地问：“你真的离开嘉世……为什么？”
叶修叹气道：“你昨天还觉得这里很好。”
苏沐橙想起不怎么和蔼的师傅还有看他们兄妹总是不怀好意的长老，心情有些低落。叶修打破了她对师门的向往和敬畏，未免有些觉得罪过，只好开口给她讲些其他的事情分她的心。
“其实我认得你，不如说你们兄妹就是被我带上山的，我和沐秋这么多年也经常联系。不过我走的时候你们还很小，有心带着你们一起，但嘉世的封山大阵让我消耗太多，就订好你们长大一点再说。”
苏沐橙的衣服被烤干了大半，她嫌热挥散了一颗小火苗，壮着胆子抱怨：“那你为什么开始不告诉我？”
叶修怂了怂肩：“我直接说你会信吗？”
苏沐橙想想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只好嘟着嘴小声嘀咕：“我现在也没完全信任你啊。”
叶修指了指她的胸前漏出来一角的符纸道：“要不要把你哥哥喊出来当面对质？”
“别别别！”苏沐橙刚刚经受了这么一场危险，生怕哥哥知道，“龙哪能还有第二个！”
“我还真有个双胞胎弟弟，不过司掌的不是人间界，反正你最好是别见他。”
叶修看她衣服差不多全烤干，挥挥手帮她把火苗全都熄灭。苏沐橙理了理杂乱的头发，问他：“刚刚那是什么，杜鹃花妖？”
“嗯，杜鹃和玫瑰，她俩倒是搭配得当，一个负责制造花海幻境，一个用香气吸引人。”
苏沐橙后怕道：“女妖不都更喜欢勾引男人吗？”
“这倒是，不过她俩格外喜欢你。”
叶修把烟灰磕到倚着的柳树下，气的柳树伸出枝条来抽了他一下。
“为什么她们喜欢我？”
苏沐橙百思不得其解，叶修这回坐到她的身边，“要说也是蓝雨山庄的熊孩子心太大，敢这么放你一个人到处跑——你哥哥没有给你解释过吗，为什么一直不肯放你下山除妖？”
“没有。”苏沐橙眨了眨眼，“不过我下山这么久，倒是隐隐有点预感，妖怪好像都很亲近我。”
“还不算笨。”叶修欣慰地点了点头，让她拿了张符出来，“你和你哥哥，一个天生吸引妖怪，一个天生排斥妖怪。这符你可曾好好看过？”
苏沐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稀奇：“挺好的降妖符，三百年修为以下的小妖都躲不过。”
“岂止三百年，傻姑娘。”叶修弹了她的脑门以下，“朱砂是他用血调的，修为五百年以下的妖怪当即灰飞烟灭，三百年以下的闻见味儿就躲三里远。我第一眼看见你都没认出来，亏了你没有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等味道散干净我才发现。”
苏沐橙眼睛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叶修叹了口气，安慰她。
“嘉世那边大抵知道我藏在这边儿，是想用你把我钓出来，你哥哥想办法在阻止。抱歉，是我的错，我的角还在嘉世，所以暂时没办法把你们接出来。”
苏沐橙摇摇头，叶修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趁乱甩掉了两滴小水花，只好给她时间平复一下。等苏沐橙情绪平静的差不多了，扭头找人，啊不，找龙的时候，叶修又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小捧各色山花凑成的花簪。
“这是赔礼，她们说想刚刚只是想请你一起喝茶。”
苏沐橙接过花来，低头闻了闻。清风拂过，偶尔有花瓣蹁跹到她的发间，美丽的少女莞尔，红红的眼角衬的笑颜越发明艳。
叶修看呆了，一时间竟有了自己也被她吸引了的幻觉。
“那我能和她们一起喝茶吗？你陪着，行不行？”
苏沐橙捧着她的簪子一脸希冀，叶修清了清嗓子，别开了视线，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甩掉，道：“今年恐怕不行了，你还太小，抵抗法术的能力不是很好。再大些吧，等你的内功练好，心神再稳定些。”
苏沐橙气鼓鼓道：“那还要好久呢。”
叶修想了想，突然扬起道风，逼着小姑娘闭了眼。等到苏沐橙抱怨他吹坏自己发髻的时候，叶修却递给她一片圆圆的，半透明的鳞片。
“自己穿根绳戴吧……别这样看我，乖乖乖别哭别哭，不是逆鳞，没关系的。”
“你自己揪下来多疼！”
“还行吧，这东西就要连带点气血才好。”叶修内心一片柔软，“本就该给你的，我们龙的弟子，怎么能连个信物都没有？”
“你愿意当我的师傅？”苏沐橙兴奋地几乎要蹦起来了，师傅是龙，多么厉害的一件事呀！
“难为你们一直管陶轩那老家伙师傅了……”叶修叹气到，“不过你哥哥倒是死不承认，非说什么认龙做师傅还不如陶轩。”
两个人顺着苏沐秋继续聊了下去，苏沐橙今天差点被花妖蛊惑，精神消耗的厉害，聊着聊着就渐渐抬不起眼皮，干脆头一歪，倒在了叶修身上睡了过去。
叶修重新点了烟，吸了一口，朝苏沐橙的肩膀处吹去。原本空无一物的肩头上突然掉落了一张小纸片，它施施然在空中飘了几圈，蓝色的火苗渐起，烟雾飘起来，和叶修点燃的烟汇到一起，飘在半空中构成了虚幻的半个人。
“好久不见。”
“一见面就看到你欺负我妹妹！”
若不是本人还在嘉世山，苏沐秋肯定就要扑上去抢人了。现在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叶修，叶修无辜地一摊手，肩头倒是稳稳的，没有惊动睡着的苏沐橙。
两个人无言地一起看着小姑娘的睡颜，苏沐秋突然打破沉默：“我找到你的角被藏到哪里了。”
叶修摇摇头：“不要勉强，时候还不到。沐橙的天赋并不比你差多少，你要相信她。”
“可我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毕竟当年都是我的错，不然你就能顺利逃出来了。”
“都过去了。”叶修摇头道，“别陷进去，想想将来。你们俩还小，至少能耗死他们。”
苏沐秋皱眉道：“别贫了，没了角你也活不久，到时候我们把陶轩崔立都耗死了，拿着你的破角有什么用？给你立碑树传吗？”
叶修感慨万千地看着他，苏沐秋却摆了摆手，不再提这件事。
“他们本来就怀疑你潜伏在南边，快去快回才是关键，你抓紧把沐橙送回蓝雨那边吧，我去催陶轩发信叫她快点回来，以免他们生疑。”
叶修点了点头挥散了烟雾，但他没有马上走，待到沐橙睡到傍晚，才乘着夕阳送她回城。
黄少天本来叼着个包子吃的正香，看到他人来吓得包子都掉了。叶修嫌弃了他两句，催他擦手，然后把苏沐橙换给他背。
“就说钓鱼钓到睡着了……算了，这可是你强项，随你编吧。只一点，之后催她抓紧回家。”
黄少天正要开口八卦，叶修手指一点，就是个禁言。
苏沐橙足足睡了两天，起来还晕晕乎乎的，苏沐秋那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陶轩，亲自过来接了她。苏沐橙知道自己这一路给哥哥添了麻烦，安安静静地跟着苏沐秋回去。只是在路过兴欣山的时候，她站住了脚步往密林深处深深地看了一眼。
“哥哥，多大才算长大啊？”
苏沐秋正在看舆图，随口敷衍道：“凡人都说成人是十六，但捉妖师寿数都长，活到彭祖之年的人大有人在，头一百年哥哥都允许你当小女孩尽情撒娇。”
苏沐橙无奈道：“可我已经十六了！理应算个大人吧？什么时候才能再下山。”
“还欠一点。”苏沐秋停下来看她，“就你这稀松的功夫，几年内下山除妖不要想了，二十岁之后再说吧。”
苏沐橙罕见地没有顶嘴，她恹恹地趴在车窗边，看着远去的青山。
若干年后。
苏沐橙捧着锦袋登上兴欣山。鹅黄色的裙摆一起一落，就像是一朵小巧的迎春花在草丛中飞舞。叶修看着眼前眉眼长开后更加美丽动人姑娘，长叹出一口气。
“才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大了。”
“嘿嘿嘿！这是我拜师的束脩。”苏沐橙把捧在怀里的锦袋塞进了叶修怀里，“哥哥被俗务绊住了，所以你暂时只有一个徒弟了。”
锦袋在接触到叶修的一瞬间就化作了尘埃，他的周身金光大作。苏沐橙被龙的气势逼得往后退了两步，被石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是叶修伸手一揽，苏沐橙的屁股才幸免于难。
“谢、谢谢。”
叶修看到她双颊的酡红，满意地笑了笑。
“不客气，在上第一堂课之前，能不能先赏个光？”
后山的花都开好了。
